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滾燙的水，在北望後背烙下一個紅印。
林維像雕刻藝術品似的，在她後背寫了一個“龍”，然後把她包起來，放在床上。
他照顧人的時候小心翼翼的，但禁止北望塗藥，拿錢買她的痛，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字起皮，留下疤。
雪停的那天，他去了網球俱樂部，看了下簽到表，龍居五天沒來，他拿了網球拍，叫了個陪練，陪練被打得喘不過氣來，叉著腰說：“別虐我，龍居出省比賽了，後天回來。”
林維把球拍扔在地上，走到外面點了支煙，冷風很快把他的鼻尖吹紅，煙霧遮住他的眼睛時，他摸了下耳根後側，那裏最先紋上去的，是一朵雛菊。
十八歲那年，他經常往老城區跑，那裏管理制度不嚴，住一樓的人比較遭殃，他們時不時地會在自家窗前撿到香蕉皮或者蚯蚓的屍體，脾氣差的會直接開窗罵，溫柔點的會寫張紙條提醒，只有一家沒有動靜。
那戶人家住在最東側，老舊防護欄的力度已經禁不住小偷一腳猛踹，窗戶常年不清理，掛滿了雨水流過的銹跡，林維曾在那扇窗裏看見過一個女生的小背心。
白色的，兩根帶子很細，標簽已經被洗得發白，風力強勁的時候，他會聞到那裏傳來的淡淡茶香。
他想爸媽的時候，就會跑到窗戶底下站著，窗口養了一片雛菊，味道並不好聞，但他喜歡看，主人每天早上會按時澆水，陽光照下來的時候，他能在水珠裏看見他大大小小的身影。
吊帶每天都掛在同一個位置，有時濕噠噠的，水會沿著窗口流下來，有時曬得半幹，茶香味兒就會特別明顯。
他最想家的那幾天，心情不好，聽不得窗口裏傳來的笑，就會拿著石子兒往吊帶上扔。
“蹭——”
“啪——”
兩個聲道一過，吊帶上就會留下一道臟臟的痕跡，可是這個窗口仍然沒有反應，第二天，那件衣服又幹幹凈凈地掛在原處。
林維就把吊帶剪了一個洞，那晚，他看見那片洞裏露出一個女孩兒的腰窩。
腰窩迎著光，映出了一片清水，順著他的眼睛，淹沒了他的心臟。
他始終沒看見那個女孩兒的臉，只是次日在窗口看見一張紙條和一塊西瓜。
【下次生氣的時候別再亂弄人家的衣服了，吃點西瓜吧，西瓜很甜的。】
他把紙條揣進口袋，咬著西瓜出了老城區，在看見龍居之前，西瓜一直很甜。
龍居把西瓜搶走，咬了一口，皺眉，扔進垃圾桶。
林維不滿地看著他，“什麽都要搶，搶了又不吃。”
“不好吃我為什麽要吃。”
“你就承認搶我東西很爽就是了。”
“是，所以你最好別談女朋友，談一個搶一個。”
林維沒把這話放在心上，卻也警惕著他，一連兩個月沒敢去老城區。終於等到龍居去參加網球比賽，他偷偷跑到那扇窗前，卻看見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“拆”。
雛菊已經枯萎，白吊帶蒙上了一層灰，即將崩塌的灰塵氣，淹沒了那股淡淡的茶香。
他找不到她了。
失魂落魄地往家走，半路被龍居截住，他穿著一套藍白相間的運動服，發帶被繞成兩圈掛在手腕上，額間有汗，他不在意地用指尖抹了一把，“上車。”
林維繞過他的車頭，“又不同路。”
龍居用車頭別住他，“昨晚不是睡了我的床，還不同路？”
林維眉尖壓了一下，“我的床板子斷了，叔叔說過幾天給我買。”
龍居不放人，痞裏痞氣的，“我家別墅，就房間多，你偏往我那擠。”
林維終於正視他，“叔叔去打夜場麻將，房門都鎖了，只有你房間是開的，算了，我晚上睡沙發。”
他說完就把車頭踢開，任由龍居在後面喊。
龍居喜歡搶，他就是他搶來的。
十八歲之前的日子一直穩定而幸福，可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婚變擊碎了他的幸福家庭，他忘不了爸媽每晚的尖叫嘶吼，躲不開在耳邊炸碎的玻璃瓷碗，他看著自己的東西被當作犧牲品一個一個地扔出窗外，最後站在選擇的天平上，看看爸又看看媽，沒一個人朝他招手。
龍居這時出現在家裏，不顧緊張的氛圍，給自己泡了杯茶，看向他爸，“二叔，家產分完了沒有。”
他爸瞥了他一眼，“你閑的，來我家幹嘛？”
“來帶弟弟。”
“我兒子輪不到你帶，我自有安排。”
“你兒子怎麽不姓龍，幹嘛跟另一個男人姓。”
他媽指著龍居，“林維跟我姓。”
“行，跟你姓林，但你也警惕一下，我二舅是不是因為你這個姓才跟你形婚的。”
林維他媽眼睛氣歪了，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，他爸厲聲喊：“閉嘴！”
林維那時才朦朧地知道，父母婚變的真相是什麽。他一時接受不了，跑到陽臺，躲在一大片花叢裏，他捂著臉哭，回憶著這十八年來的一切。
正到撕心裂肺時，龍居把他拽了出來，“哭什麽哭。”
“別摸我。”
“摸一下怎麽了，你又不是我龍家的種。”
“誰說不是的！”
龍居蹲下來，把他的頭固定住，正對著他，一字一句地講：“你爸跟你媽這麽多年沒睡過幾覺，他們那麽恩愛，就是想騙爺爺手底下的財產，現在爺爺死了，他倆也不用裝了，你知不知道你值多少錢，三......”
林維打了他一巴掌，他頂了頂腮幫子，又繼續說：“三個億，你爸媽平攤，你爸說的自有安排是把你送給隔壁省一戶沒有孩子的人家，但隔壁省吃辣，你吃不慣，跟我回家怎麽樣。”
林維拒絕了，但不知道龍居用了什麽方法把他硬搶回家了。
龍居就是一根捋不直的樹，在他那就沒什麽綱常倫理以及涵養道德，他那樹枝長得又濫又歪，只要他想嘗試的，沒有什麽領域打不進去。
他是什麽樣的人對林維來說並沒有多大影響，他就怕他鉆他被窩。
龍居絲毫不含蓄，在某個下雨的夜晚，掀開被子，躺在他身邊，他推他，“你是不是夢游了。”
“沒，我冷。”
“今天二十七度。”
龍居沒回答，搭上他的腰，倒也沒什麽過分的舉動，他睡著了。
可林維毫無睡意，龍居的手很涼，呼吸在他耳邊繞，他不由得想，是不是正因為有這樣的感情存在，他的家庭才支離破碎，連個幻影都不給他留。
他對龍居的排斥越來越深，龍居感覺到了，但他的神經系統天生就跟他不同，在他往後縮的時候，他像只擴張領地的獅子，圈起一切他想要的東西。
所以在他第三次把他鎖在門外時，他找出鑰匙，進去，拿著紋身針一點一點把那朵雛菊占領，改成他的姓。
雛菊是找不到那個姑娘後紋的，當時龍居看見了，沒發表意見，一個月敲他一次門，今天正好第三次，也正好是他耳根不痛的時候，可沒想到龍居這麽看不得，連工具都提前準備好了。
等那個“龍”字徹底把雛菊覆蓋住，龍居才問：“小花，為誰紋的？”
林維趴在枕頭上，“你管不著。”
語氣不好，龍居也沒生氣，親了下他耳朵，把東西收拾好就走了。
龍居不受拘束，卻跟大多性格外放張揚的人不一樣，他的反叛有些高度，學校裏的打架鬥毆沒他的身影，課後嘴老師貼紙條也不是他的風格，所以當他爸看著他年級第一的成績和通報批評貼在一起的時候，疑惑地問：“打人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為什麽。”
“不順眼。”
“開什麽玩笑，學校是你家啊？”
於是他被扣了兩個月的生活費。
林維知道他花錢如流水，兩個月不能揮霍更讓他渾身不自在，就找到他，把兜裏的錢全塞他手裏。
“幹嘛？”
“你替我頂罪，當報酬。”
“這點錢你自己買糖去吧。”
眼看著他要走，林維說：“我不是故意打他的，他......他不老實。”
“他幹嘛了？”
“他摸我屁股。”
“媽的，那你打輕了。”
他看著很急，說完又往前走，林維抓著他的胳膊，“錢。”
“行了，走你的吧。”
他沒接，硬生生扛過兩個月。
林維想，如果沒有上一輩那層陰影籠罩著，他應該會喜歡龍居，可每每想到一家三口披上了這樣的愛情外衣，喜歡就變得畸形起來。
所以十九歲那年，他犯了一個錯，這個錯一直延續至今，成了砍死龍居的一把刀，禁錮住他的一把鎖。
一根煙抽完，思緒慢慢回籠，他把煙蒂摁在垃圾桶上，轉身的時候被冷風嗆了一口，胃翻了幾翻，突然有點想吃面，就直接回了家。
北望在廚房下面的時候，他就搬著一個凳子坐在外面看，她的頭發很長，腰肢纖細，皮膚白，掐一把幾天消不了痕跡。
漂亮，但是一點都不像。
在北望下好面的時候，他擡了擡下巴，“切塊西瓜。”
北望照做。
可西瓜端上來，他卻突然連吃面的心情都沒有了，不僅背影不像，連切西瓜的手法都截然不同。
記憶裏的西瓜是個精致的三角體，他覺得是個藝術品，端詳了好久舍不得吃。
但眼前的西瓜，跟市面上切的沒有什麽不同，看著礙眼，他把北望關在了房間，掏出一件白色吊帶扔給她，“換上。”
北望背對著他換衣服的時候，他看見了她的腰窩，就這麽一眼，積攢了多年的情緒突然有了宣洩口，他把她推到墻壁上，看著那件吊帶慢慢遮住了她的上半身。
他的指尖沿著她的腰肢往上爬，直到那個腰窩又露出來。
“別回頭。”
北望又重新貼住墻。
林維抵住她，熱度即將升起的時候，門開了，龍居靠在門旁半笑不笑，“我離開幾天，你倆感情變得這麽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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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維像雕刻藝術品似的，在她後背寫了一個“龍”，然後把她包起來，放在床上。
他照顧人的時候小心翼翼的，但禁止北望塗藥，拿錢買她的痛，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字起皮，留下疤。
雪停的那天，他去了網球俱樂部，看了下簽到表，龍居五天沒來，他拿了網球拍，叫了個陪練，陪練被打得喘不過氣來，叉著腰說：“別虐我，龍居出省比賽了，後天回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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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歲那年，他經常往老城區跑，那裏管理制度不嚴，住一樓的人比較遭殃，他們時不時地會在自家窗前撿到香蕉皮或者蚯蚓的屍體，脾氣差的會直接開窗罵，溫柔點的會寫張紙條提醒，只有一家沒有動靜。
那戶人家住在最東側，老舊防護欄的力度已經禁不住小偷一腳猛踹，窗戶常年不清理，掛滿了雨水流過的銹跡，林維曾在那扇窗裏看見過一個女生的小背心。
白色的，兩根帶子很細，標簽已經被洗得發白，風力強勁的時候，他會聞到那裏傳來的淡淡茶香。
他想爸媽的時候，就會跑到窗戶底下站著，窗口養了一片雛菊，味道並不好聞，但他喜歡看，主人每天早上會按時澆水，陽光照下來的時候，他能在水珠裏看見他大大小小的身影。
吊帶每天都掛在同一個位置，有時濕噠噠的，水會沿著窗口流下來，有時曬得半幹，茶香味兒就會特別明顯。
他最想家的那幾天，心情不好，聽不得窗口裏傳來的笑，就會拿著石子兒往吊帶上扔。
“蹭——”
“啪——”
兩個聲道一過，吊帶上就會留下一道臟臟的痕跡，可是這個窗口仍然沒有反應，第二天，那件衣服又幹幹凈凈地掛在原處。
林維就把吊帶剪了一個洞，那晚，他看見那片洞裏露出一個女孩兒的腰窩。
腰窩迎著光，映出了一片清水，順著他的眼睛，淹沒了他的心臟。
他始終沒看見那個女孩兒的臉，只是次日在窗口看見一張紙條和一塊西瓜。
【下次生氣的時候別再亂弄人家的衣服了，吃點西瓜吧，西瓜很甜的。】
他把紙條揣進口袋，咬著西瓜出了老城區，在看見龍居之前，西瓜一直很甜。
龍居把西瓜搶走，咬了一口，皺眉，扔進垃圾桶。
林維不滿地看著他，“什麽都要搶，搶了又不吃。”
“不好吃我為什麽要吃。”
“你就承認搶我東西很爽就是了。”
“是，所以你最好別談女朋友，談一個搶一個。”
林維沒把這話放在心上，卻也警惕著他，一連兩個月沒敢去老城區。終於等到龍居去參加網球比賽，他偷偷跑到那扇窗前，卻看見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“拆”。
雛菊已經枯萎，白吊帶蒙上了一層灰，即將崩塌的灰塵氣，淹沒了那股淡淡的茶香。
他找不到她了。
失魂落魄地往家走，半路被龍居截住，他穿著一套藍白相間的運動服，發帶被繞成兩圈掛在手腕上，額間有汗，他不在意地用指尖抹了一把，“上車。”
林維繞過他的車頭，“又不同路。”
龍居用車頭別住他，“昨晚不是睡了我的床，還不同路？”
林維眉尖壓了一下，“我的床板子斷了，叔叔說過幾天給我買。”
龍居不放人，痞裏痞氣的，“我家別墅，就房間多，你偏往我那擠。”
林維終於正視他，“叔叔去打夜場麻將，房門都鎖了，只有你房間是開的，算了，我晚上睡沙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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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居喜歡搶，他就是他搶來的。
十八歲之前的日子一直穩定而幸福，可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婚變擊碎了他的幸福家庭，他忘不了爸媽每晚的尖叫嘶吼，躲不開在耳邊炸碎的玻璃瓷碗，他看著自己的東西被當作犧牲品一個一個地扔出窗外，最後站在選擇的天平上，看看爸又看看媽，沒一個人朝他招手。
龍居這時出現在家裏，不顧緊張的氛圍，給自己泡了杯茶，看向他爸，“二叔，家產分完了沒有。”
他爸瞥了他一眼，“你閑的，來我家幹嘛？”
“來帶弟弟。”
“我兒子輪不到你帶，我自有安排。”
“你兒子怎麽不姓龍，幹嘛跟另一個男人姓。”
他媽指著龍居，“林維跟我姓。”
“行，跟你姓林，但你也警惕一下，我二舅是不是因為你這個姓才跟你形婚的。”
林維他媽眼睛氣歪了，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，他爸厲聲喊：“閉嘴！”
林維那時才朦朧地知道，父母婚變的真相是什麽。他一時接受不了，跑到陽臺，躲在一大片花叢裏，他捂著臉哭，回憶著這十八年來的一切。
正到撕心裂肺時，龍居把他拽了出來，“哭什麽哭。”
“別摸我。”
“摸一下怎麽了，你又不是我龍家的種。”
“誰說不是的！”
龍居蹲下來，把他的頭固定住，正對著他，一字一句地講：“你爸跟你媽這麽多年沒睡過幾覺，他們那麽恩愛，就是想騙爺爺手底下的財產，現在爺爺死了，他倆也不用裝了，你知不知道你值多少錢，三......”
林維打了他一巴掌，他頂了頂腮幫子，又繼續說：“三個億，你爸媽平攤，你爸說的自有安排是把你送給隔壁省一戶沒有孩子的人家，但隔壁省吃辣，你吃不慣，跟我回家怎麽樣。”
林維拒絕了，但不知道龍居用了什麽方法把他硬搶回家了。
龍居就是一根捋不直的樹，在他那就沒什麽綱常倫理以及涵養道德，他那樹枝長得又濫又歪，只要他想嘗試的，沒有什麽領域打不進去。
他是什麽樣的人對林維來說並沒有多大影響，他就怕他鉆他被窩。
龍居絲毫不含蓄，在某個下雨的夜晚，掀開被子，躺在他身邊，他推他，“你是不是夢游了。”
“沒，我冷。”
“今天二十七度。”
龍居沒回答，搭上他的腰，倒也沒什麽過分的舉動，他睡著了。
可林維毫無睡意，龍居的手很涼，呼吸在他耳邊繞，他不由得想，是不是正因為有這樣的感情存在，他的家庭才支離破碎，連個幻影都不給他留。
他對龍居的排斥越來越深，龍居感覺到了，但他的神經系統天生就跟他不同，在他往後縮的時候，他像只擴張領地的獅子，圈起一切他想要的東西。
所以在他第三次把他鎖在門外時，他找出鑰匙，進去，拿著紋身針一點一點把那朵雛菊占領，改成他的姓。
雛菊是找不到那個姑娘後紋的，當時龍居看見了，沒發表意見，一個月敲他一次門，今天正好第三次，也正好是他耳根不痛的時候，可沒想到龍居這麽看不得，連工具都提前準備好了。
等那個“龍”字徹底把雛菊覆蓋住，龍居才問：“小花，為誰紋的？”
林維趴在枕頭上，“你管不著。”
語氣不好，龍居也沒生氣，親了下他耳朵，把東西收拾好就走了。
龍居不受拘束，卻跟大多性格外放張揚的人不一樣，他的反叛有些高度，學校裏的打架鬥毆沒他的身影，課後嘴老師貼紙條也不是他的風格，所以當他爸看著他年級第一的成績和通報批評貼在一起的時候，疑惑地問：“打人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為什麽。”
“不順眼。”
“開什麽玩笑，學校是你家啊？”
於是他被扣了兩個月的生活費。
林維知道他花錢如流水，兩個月不能揮霍更讓他渾身不自在，就找到他，把兜裏的錢全塞他手裏。
“幹嘛？”
“你替我頂罪，當報酬。”
“這點錢你自己買糖去吧。”
眼看著他要走，林維說：“我不是故意打他的，他......他不老實。”
“他幹嘛了？”
“他摸我屁股。”
“媽的，那你打輕了。”
他看著很急，說完又往前走，林維抓著他的胳膊，“錢。”
“行了，走你的吧。”
他沒接，硬生生扛過兩個月。
林維想，如果沒有上一輩那層陰影籠罩著，他應該會喜歡龍居，可每每想到一家三口披上了這樣的愛情外衣，喜歡就變得畸形起來。
所以十九歲那年，他犯了一個錯，這個錯一直延續至今，成了砍死龍居的一把刀，禁錮住他的一把鎖。
一根煙抽完，思緒慢慢回籠，他把煙蒂摁在垃圾桶上，轉身的時候被冷風嗆了一口，胃翻了幾翻，突然有點想吃面，就直接回了家。
北望在廚房下面的時候，他就搬著一個凳子坐在外面看，她的頭發很長，腰肢纖細，皮膚白，掐一把幾天消不了痕跡。
漂亮，但是一點都不像。
在北望下好面的時候，他擡了擡下巴，“切塊西瓜。”
北望照做。
可西瓜端上來，他卻突然連吃面的心情都沒有了，不僅背影不像，連切西瓜的手法都截然不同。
記憶裏的西瓜是個精致的三角體，他覺得是個藝術品，端詳了好久舍不得吃。
但眼前的西瓜，跟市面上切的沒有什麽不同，看著礙眼，他把北望關在了房間，掏出一件白色吊帶扔給她，“換上。”
北望背對著他換衣服的時候，他看見了她的腰窩，就這麽一眼，積攢了多年的情緒突然有了宣洩口，他把她推到墻壁上，看著那件吊帶慢慢遮住了她的上半身。
他的指尖沿著她的腰肢往上爬，直到那個腰窩又露出來。
“別回頭。”
北望又重新貼住墻。
林維抵住她，熱度即將升起的時候，門開了，龍居靠在門旁半笑不笑，“我離開幾天，你倆感情變得這麽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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